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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這樣清澈漂亮的人,似乎願意將所有耐心與溫柔都給予他,除卻太過激烈的運動娛樂外,孟辭教他讀書寫字,帶他玩花弄草,所有孟辭能夠想像自己給的出的東西,他從來便毫無吝嗇地全給了孟然這個弟弟。
  或許還不到自出生始便盡心盡力地無微不至,可那樣會無時無刻不摟抱著他安撫、不牽著他形影相,在他發燒時整夜寸不不離、在他難過時為他輕吻去淚水的人……這樣溫柔的一個人呢,孟辭之於孟然,恰若自幼沒有父母陪伴的孟辭一般,都是彼此無可替代的存在。

  他的哥哥,只屬於他一人的孟辭。

  十三歲,當孟然發覺自己初嘗情事的歡愉對象竟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兄長時,早熟聰慧的他其實並沒有多大意外或激動,甚至有些慶悻有些歡喜,覺著那樣喜愛的哥哥,果然這般得好,讓他甚至再不用躊躇自己的定位,未來的困境。

  他想著只要能守著他,便再無所求。

  然而四年多的時光,卻讓孟然曉得了僅僅能守在他身旁、看著他幸福快樂,或許對自己而言根本不夠。是當時的他太過年輕,或許也沒曾想過自己的情感會是這樣的兇猛熱烈,是少年的成長讓孟然進一步能從各種管道中逐漸熟知人事,他逐漸知道之於孟辭他所求所要得比他所想的多上更多,他在這三年間發覺自己甚至開始無法忍受孟辭對別人勾脣淡笑──

  哪怕孟辭對誰都是那般不慍不火、不疏亦不親,除了自己──他無法忍受孟辭的心思有幾分幾秒不在他身上,無法忍受他可能的忽視、沒曾出現過卻已讓他畏懼不已的對方的不喜與反感,無法忍受所有他不屬於自己的地方,更無法容忍,能力或許還不足以為他撐起一片天的自己。

  而也就是在那些個這些個日子間,孟然和他這七歲前從未謀面的哥哥,從不相識到彼此相熟,從拘束羞怯到親密無間,再到孟然確認了他這一生只想要孟辭這麼一個人了,時間不短也不長,六年時光,剛好足夠。

  足夠他慢慢釐清自己的情感,足夠他採取行動,更足夠他從那有些紈袴驕縱的孩童,蛻變成一個不得不教人仰首崇敬的男人,冷傲俊美,剛毅肅穆,殺伐決斷,卻將一生的溫柔、一處軟肋、一隅心角,都留給了那年少時清潤溫和、隨著歲月過隙,愈漸成長得漂亮秀美的另個男人。

  他曾青春懵懂、卻按捺了四年多情意的在十七歲意外爆發。

  哪怕五年後的現在,孟然也從未忘記過第一次得到那男人,他的孟辭時的所有情景與所有細節。他記得當日體育器材室內,孟辭的安撫、無措、接受、回應,他笑而帶媚的寵溺,他柔軟如水的目光,他溫熱緊窒的包覆,孟然不曾忘記他是如何用孟辭這個哥哥對他毫無下限的溺愛將對方吃乾抹淨,沒有忘記孟辭每一句呢喃是怎樣滿足了他滔天卻隱忍多年的佔有欲,當時的他其實是氣血上湧了才會那樣衝動,衝動地忘了將愛放在欲之前,哪怕對於孟辭他是兩者兼備,而前者多到滿溢。

  可他並不後悔。

  畢竟也是多虧了那次放縱,他們之間的關係才能突飛猛進。那次事後孟辭也並未介意,便讓孟然想,或許是哥哥也不認為會愛上任何人了,所以既然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想要也無妨;又或者孟辭不是這樣認為,而有著別的心思,但孟然其實都不是那樣在意。

  他只想,既然確定了自己的念頭,得到了心愛的人的默許,那哪怕有甚麼要反對阻撓的都儘管來吧,便是父母開口,他也絕對不會退讓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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